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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清代金石收藏大家陳介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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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   陳介祺也許不是收藏金石的人不是很了解,可是說到國之重寶毛公鼎、天亡簋都是他收藏的,而且編寫了《十鐘山房印舉》對后世中國印章拓本有非常大貢獻,如今山東濰坊的萬樓印就是他的故居。
    山東省濰坊市濰城區芙蓉街北首,有一座藏在巷子里的古樸院落,即“陳介祺故居陳列館”,是清代著名金石學家陳介祺居的舊宅。
    陳介祺故居規模頗大,占地約1公頃,歷經滄桑劫難,現在僅存東樓及南北兩廳,建筑面積380平方米,東面青磚壘成的兩層小樓緊貼路邊而立,此即聞名遐邇的“萬印樓”。走過夾巷,便是殘留的“故居”的庭院,影壁墻上“陳介祺故居陳列館”幾個大字是啟功所題,院不大,一前一后兩廳,南廳外墻上有“濰坊濰城區文物事業管理所”和“陳介祺研究會”兩個牌子,正北主廳,高懸陳介祺所書“十鐘山房”匾額,門前對聯是清代金石學家吳大澂所作篆文:
    陶文齊魯四千種,
    印篆周秦一萬方。
    這里曾是陳介祺的桃花源,現存的建筑面積僅是以前的三十分之一,“萬印樓”的輝煌已在歷史的長河中漸行漸遠,只剩下數不盡的傳奇故事在此流傳。

    陳介祺名門世家
     
    1348年春,河北滄州人陳大觀高高興興地從滄州出發,攜帶家眷赴濰上任刺史。無奈天公不做美,進入山東境內連降大雨,河水泛濫,道路橋梁被沖毀,走走停停,等他趕到濰州,因未按期到任而被罷職,遂落戶濰州城里北門大街。
    明洪武二年,明朝政府大規模遷民入魯,允許外來人編戶續民入籍,做了21年黑戶的陳大觀從此落地生根成了濰縣人。
    陳大觀有三個兒子,陳家稱老三支。老二陳友忠及其后人落戶濰縣農村,世代以耕種為業,老大陳友亮、老三陳友直的后人留在城市,多以詩書傳家,科舉出仕。

    六百年來,陳家幾乎代代都有人考中舉人、進士居官顯赫者,其中官職最大的就是職涉五部的要員的陳官俊。他歷任禮部、戶部侍郎,兵部、禮部、工部尚書,63歲出吏部尚書、協辦大學士,67歲任上書房總師傅,曾為道光帝師。
    尚書相當于部長,協辦大學士相當副總理。陳官俊不光在陳家居官最高,而且也是全濰縣官職最高的人。
     
     
    清代翰林院頗像今天的中國社會科學院,陳官俊、陳官俊之子陳介祺、陳介祺的堂弟陳介猷均為翰林,一家三翰林,極為少見。
     
    當年,陳官俊的母親九十大壽時,道光皇帝親筆書寫了“耆臣壽母”的匾額,又贈了“!、“壽”二字,并賞賜珍綺壽禮。此等榮耀不是一般的大臣可以得到的,陳家可謂紅極一時。
     
    陳介祺早年隨父在北京城讀書,是北京城勤奮好學的“官二代”,22歲考中舉人,32歲考中進士,40歲授侍講學士銜,仕途上可謂一路綠燈。
     
    陳介祺結緣金石
     
    陳介祺是金石大家!敖稹本褪倾~的意思,指銅器,有銘文的銅器;“石”指石刻,有文字的石刻。金石學是中國的考古學的前身,金石收藏自宋代始漸盛。乾隆以后,文人富紳大多好古,紛爭搜羅。金石收藏須具備學問與財力兩方面條件,寒士有學而無力,商賈有力而無學,故晚清治金石學者多為達官仕人,陳介祺是杰出代表。
     
    站在前人成功的肩膀上,是一個人更快取得成功的捷徑。陳介祺的成功,除了自身的天資勤奮,還浸透兩個男人的犧牲奉獻。一個是他的父親,另一個是他的岳父李璋煜。
     
    陳介祺的岳父李璋煜是諸城人,科舉世家、三代進士,以進士身份任刑部主事,后升遷四川司郎中、江蘇常州府知府兼揚州府知府。李璋煜不但是陳介祺的岳父,也是他的學術導師,對于他最后登上金石學高峰,成為無人能企及的大師,提供了終生的影響和贊助。李璋煜是京城金石學術界的活躍人物,文化界的領軍人物。他非常賞識陳介祺的才學,對于陳介祺在金石學方面表現出來的癡迷和悟性十分贊賞。在陳介祺20歲時,將女兒許配給他。李氏夫人從此在陳府相夫教子,伴其一生。
     
    李璋煜不但把陳介祺帶入了金石王國,還在收藏和資金方面給了陳介祺大力支持。李璋煜任職的地方是江南富庶的魚米之鄉,文化底蘊豐厚,因此他的金石收藏頗為豐厚,后來許多作為女兒的陪嫁送給了陳介祺,還有一些晚年贈送給陳介祺作為學術研究之用。陳介祺歸鄉之前在京城只收藏了周秦漢古印2000多方,但到他59歲時收藏已達到7000多方,雖然沒有確切資料表明他從李璋煜那里得到了多少,但這里邊肯定有岳父大人的貢獻,既有實物的幫助,也有金錢的扶持。
     

     
    陳介祺的金石淵源,靠的是機緣、人緣、物緣,甚至姻緣。在其人脈中,有飽讀詩書的國學專家,也有古物收藏家、鑒賞家。除了父親、岳父之外,阮元、翟云升、吳式芬、劉喜海等師長也給予了很多指點,他們的一些藏品也被陳介祺繼承。
     
    在晚年時,他又得到了年輕后生——其女婿吳重熹的幫忙,吳重熹不僅自己在收藏方面成績顯著,而且幫助陳介祺撰寫了收藏方面的著作。
     
    陳介祺辭官返鄉
     
    1853年,太平天國運動鬧得正兇,清廷軍需劇增,但國庫空虛,給在京官員發工資都成問題。御史文瑞給皇帝出主意,讓富紳捐助,并且開了富紳的名單,包括陳家在內,共計十八家。
     
    僧格林沁主持軍務,親自催逼官員繳納巨額“捐款”,最少的銀子幾千兩,多的一萬兩,否則就要滿門抄斬。據說文瑞素來嫌惡陳介祺,極力慫恿勒捐巨款。陳介祺請捐一萬,僧格林沁不同意,最終以四萬成交。陳介祺迫于壓力,變賣了北京和濰縣老家的店鋪,奔波一月才拼湊出這筆巨款,雖被清帝記功,賞雙眼花翎,晉升官職,但卻讓他對朝廷的腐敗黑暗感到失望,認為“熱鬧場中良友少,巧機關內禍根蟠”,最終于辭官歸鄉。
     
    濰坊市區有一家名為“花翎飲食”餐飲店,其中的花翎,即是被濰縣老百姓稱作“陳大花翎”的陳介祺,花翎又分單眼,雙眼,三眼,三眼最尊貴,老百姓將雙眼花翎稱作大花翎,是二品官職。

     
    京城家產已變賣,父母已在家鄉安葬,京城已無可留戀。早在他辭官之前,陳介祺已著手在濰縣修筑“萬印樓”,“萬印樓”修筑的時間是1850年。這是陳介祺為辭官做的物質上的準備,此后,他便默默地等待一個時機,直到1854年,陳介祺借母親去世丁憂返回故里,從此不再復出。
     
    后人分析,陳介祺辭官的原因有三點:
    首先,鴉片戰爭已經爆發,清政府腐敗無能,社會動蕩。
    其次,其父的宦海生涯,頗多坎坷,數起數落,難得安穩。官場中勾心斗角、爾虞我詐,特別是遭人算計,被強捐一事,進一步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。
    第三,陳介祺收藏了國寶——毛公鼎。毛公鼎屬于典型的國器,只有皇家才能收藏,作為一個下屬臣子或是百姓是不能收藏的,消息走漏了會有掉腦袋的危險,“君子無罪,懷璧其罪”,這是他要辭官返鄉的重要原因。

     
    1854年(咸豐四年)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分水嶺。
    那一年,陳介祺41歲,辭官歸鄉。從此,京城少了一位囊中藏錐的言官,濰縣多了一個千年不遇的文化人,中國金石界產生了一位巨擘。
     
    潛心收藏
     
    凡萬物都有壽命,器物一旦被制造出來,早晚有一天會遭到破壞而失傳。如果不及時地記錄下這些文明,那么許多珍貴的史料就再也無從考據了。陳介祺似乎明白自己肩負著什么樣的使命,收藏文物不是為滿足一時的占有欲,更不是為了充門面和炫富,它是一種保留,一種傳承。既然自己有這個愛好,又有這個能力,那么天下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嗎?陳介祺自收藏之日起便有強烈的使命感。在他生命中最后的三十幾年里,陳介祺目睹清政府喪權辱國腐敗無能,意識到如果再不做點什么,中華民族珍貴的歷史文物都將流失海外。晚年的陳介祺更加急切地展開文物搜集和調查工作,就連喪妻歿子之痛都沒有動搖他的決心。但是,盡管陳介祺耗盡畢生精力,嘔心瀝血,還仍有一部分手稿未能整理成書。
     
    他一生治學嚴謹,重視研究方法,主張一器一物都應多加分析,察其淵源,辨其真偽,反對不求甚解。他對古文字學的貢獻很大,他是古陶文字最早的發現者、收藏者、研究者,有開創之功。
    他的收藏重秦漢之器,青銅器止于漢,刻石止于南北朝,隋唐以后藏品除部分書畫外,幾乎沒有。陳介祺認為收藏書畫易涉玩物之境,故后期收藏書畫較少。
    他的收藏重文字之器,對古文字懷有的神圣感和極超前的古文字意識,即使對僅存只字的殘瓦片陶也極珍視。在“萬印樓”一層東南角的墻壁上有陳介祺的一段話:我輩好古,皆有真性情真精神與古人相契,方非玩物喪志?涠喽访,與玩珠玉無異,故必重在文字,尤其有真知有思古獲心之喻也。
    他重精藏,反對那種不辨良莠、盲目收羅的作法,經常寄書勸戒金石之友“汰偽留真”。
    他注重考評記載藏品的出土地點、時間、流傳經過及形狀、特點、尺寸等,并及時精拓。這正是后來考古學的基本規則,表明他將收藏納入了學術之中。
     
    陳介祺藏有所本,旨向鮮明,實非有玩物之心,這是他最令人敬佩之處。收藏文物、把玩金石,在陳介祺之前,是達官貴人附庸風雅、閑情逸致的點綴,到了陳介祺這里,金石學真正成為研究傳授歷史文化信息的載體與形式,他明確了金石學真正的學術目的:鑒古、考古、釋古、傳古、從而達到證經補史的作用。
     
    1872年,陳介祺用自己所藏古璽并匯集其他大家的收藏,鈐拓印集10部,每部50冊,定名為《十鐘山房印舉》,“十鐘山房”的名字來源于陳介祺收藏的11件商周古鐘,取其整數,他把自己的齋號命名為“十鐘山房”。1883年,《十鐘山房印舉》又增編10部,每部191冊!妒娚椒坑∨e》以分類編纂,首開科學研究古印先河,而被學林譽為“古印譜之冠”。在陳介祺影響下,流風所及,濰縣名印譜層出不窮,在民國以前,便形成了博大精深的“萬印樓”印學文化。
    他的系列著作:《簠齋金石文考釋》《簠齋藏陶》《封泥考略》《十鐘山房印舉》奠定了他金石學大家地位,至今無人能及。


     
    提起陳介祺的收藏,不得不說“萬印樓”。關于“萬印樓”通常的解釋是這樣的:
    因集有三代及秦漢印7000余方,再加上從吳式芬處得來的古印2000余方湊起來將近萬數,故名“萬印樓”。
     

     
    這些說法使很多人有個誤解,總認為“萬印樓”是樓,是當初陳介祺儲藏萬印的地方。其實,“萬印樓”并不是樓,就跟“十鐘山房”一樣,并不存在,“萬印樓主人”是陳介祺用的一方章,“十鐘山房”是他的一個齋號,毛公鼎和十鐘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會藏在臨街的小樓里呢?實際上真正“萬印”收藏地是在內宅東排上房西套間的一排楠木柜子里,陳介祺活著的時候,萬印、十鐘、毛公鼎、曾伯簠等重器全都存放于此,也就是現在的濰坊三中校園內。后來陳氏的宅院逐漸拆除,拆的只剩下臨街的東樓那一小塊了,陳氏后人向上反映,說是陳氏故居總得留下點東西做個念想,所以只剩下現在這么一點地方,后來大畫家劉海粟題了匾額以后,這個地方默認成了“萬印樓”的故址,很多人就誤以為是收藏萬印的地方。門口的簡介,也容易讓人有這樣的誤解。

    陳介祺的收藏中,最具傳奇色彩的是毛公鼎。在中國近代史上,毛公鼎出土,與甲骨文發現,北京猿人頭蓋骨發掘,并稱三大奇跡。
     
    毛公鼎,全器通耳高53.8厘米,口徑47.9厘米,口飾重環紋一道。內壁銘文32行,共497字,是迄今所知銘文最長的青銅器。自發現以來便是國之重器,受到各方勢力的關注。這篇皇皇巨制,郭沫若先生稱之為“抵得上一篇《尚書》”。
    1843年,毛公鼎于出土于陜西岐山縣,這里是古關中之域,從漢代至今,出土青銅器有數千件。當初,莊白村的一個村民董春生在村西溝里挖掘出來,清理之后,鼎內壁密密麻麻的金文展現出來了,可是都是一般人看不懂的文字,不懂它的價值,低價售給跑鄉收破爛的人。
     
    當時,北京最大的古董老鋪是永和齋,齋主兩兄弟蘇兆年和蘇億年聽到消息后趕往當地,出價白銀300兩購得了古鼎。蘇億年隨后寫信給陳介祺,之前陳介祺也在蘇億年手中買過幾件青銅器,其中就有同為岐山出土的天亡簋。陳見信隨即回復,讓蘇盡快將大鼎送到京城。當陳介祺看到蘇億年帶來北京的青銅寶鼎,心中不由得為之一振,以3年俸銀(1000兩)之重金從蘇億年手中購入。
     
    陳介祺得了舉世珍寶,也深知“懷璧之憂”而有“懷璧之懼”。他命人將其秘密運回山東濰縣老家收藏起來,并且囑咐家人嚴守秘密,此事絕不可外傳。他將毛公鼎深藏密室,密不示人,只給了幾位同行朋友文字拓本作為研究之用。陳介祺保有毛公鼎30年,進行研究考釋。他對其他收藏都樂于公諸于世,印成目錄,昭示天下,惟有對毛公鼎,深鎖密藏。
     
    從收藏毛公鼎這件事上可以看出陳介祺火眼金睛,對真品的判斷力。贗品無論哪個朝代都有,張之洞曾經看到毛公鼎的銘文后說洋洋五百字,沒有任何方面是記載一件事一個地方一個人的,全都是套話,信口說毛公鼎是贗品,陳介祺對此心中自明,恒持緘默。又百余年來不斷的有所謂的“學者”(包括外國的)對陳介祺和毛公鼎潑污,經歷諸多詰難和質疑,最終研究確定毛公鼎為真品,足見陳介祺的鑒古水平之高。
     
    廣交朋友
     
    陳介祺后半生體弱多病,很少外出,他是怎樣搜尋這些珍貴的古物,又是怎樣傳拓,將他的收藏研究成果傳之于世的呢?原來陳介祺身邊聚集了一批專業人才和能工巧匠做為助手,幫助他完成了巨大的歷史使命。
     
    專門為之奔走搜羅金石器物的主要有四人:高文翰、趙允中、杜錫九、馬慶灝。前三位是濰縣當地人,馬慶灝是臨淄人;還有遠在陜西西安的古玩商人蘇兆年、蘇億年、謝景禹等人。
     
    這些都是專門的買手,另外陳介祺還有專門的信差、拓工及編輯,因篇幅所限不一一列舉?傔@,陳介祺搜古、藏古的助手很多。幫他傳拓、鈐印、修復文物、裝裱、篆刻的高級專業技術人才更多。另外,還有眾多親朋好友幫他料理金石文字,像眾星捧月般幫他完成了鑒古、傳古的巨大歷史使命。
     
    陳介祺作為晚清金石學界的重要代表人物,其交友囊括了此間幾乎所有重要的金石學家。而陳介祺與金石學家的頻繁住來主要集中在其晚年,他于1872年擺脫了辭官隱居的沉寂,以其富藏和大量傳拓,成為金石界一時關注的焦點。金石之友紛紛來函,或切磋詢教,或索求金石拓片。成為金石學領域一時的領潮人物。陳介祺給后世留下了約數十萬計的精致金石拓本,現多藏于國內外各大博物館、圖書館等,此為陳介祺之雅懷遠識。僅此一項,即足令后人感激。
     
     
    陳介祺所交往的金石家中尤以吳大澂最為值得稱道。兩人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面,僅憑書信互通往還,交流鑒古心得,互贈古物拓片,探討學術問題,相互之間引為知己。兩人的關系和現代的網友有點相似。
     
    齊魯之間的魯國、紀國、邾國、杞國等故國出土的古銅器也不少,陳介祺派人挑擔子到四鄉去用稱購買,按破銅爛鐵的價格收到不少。同時也帶動了大批古玩商,以至于濰縣城的白浪河岸邊發展成了古董市場,濰縣城成了古器物集散地。陳介祺曾親自記載“三十年白浪河市銅擔增至數百,幾無遺古,今其能者俱將就東家食。若歸同好,得佳拓,于愿已足!
     
    有兩個人物很有必要說一說,一位是和陳介祺有姻親的王懿榮,另一位是陳介祺的義子曹鴻勛。
     
    光緒七年,“萬印樓”里來了一位年輕人,他在陳家住了四天,“遍視所藏”,大開眼界。這位年輕人叫王懿榮,十幾年后,他發現了甲骨文,在人類文化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。給他送甲骨的人是濰縣符山鎮范家村范維清,此人從事古玩生意也是受了陳介祺的影響。
     
    作為收藏家,陳介祺最讓人佩服的是他高人一等的眼光,這種眼光,建立在他豐厚的學養和經驗之上。其實,陳介祺的慧眼獨具并不只是表現在他鑒別文物上面。當時的濰縣城里有一名家境貧寒的學子,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陳介祺后,陳介祺感動于這位少年讀書的認真和執著,收其為弟子,后又收為義子,資助他讀書。這名學子赴京趕考,連路費盤纏都是陳介祺幫助籌集的。光緒二年,這名來自濰縣的叫曹鴻勛的考生中了狀元,成為濰縣歷史上第一位狀元。曹鴻勛以書法名世,北京故宮、頤和園及濰坊等處都留下不少墨跡石刻,在十笏園中有他的《十笏園記》石刻傳世。
     
    這只是陳介祺留給后人的無數故事中的一個。他更多的故事,與“萬印樓”、“十鐘山房”中收藏的那些寶貝有關。陳介祺去世后,他的藏品流失的故事版本眾多,充滿了傳奇色彩!
     
    藏品流失
     
    陳介祺的收藏被《清史稿》稱為“近代之冠”,他畢生之收藏除了“萬印”之外,還收藏了有銘文的商周銅器248件,秦漢銅器98件,石刻119件,磚326件,瓦當923件,銅鏡200件,封泥548方,陶文5000片,錢幣、鏡、鏃各式范數千件,銅造像、書畫等一大宗,構成了一座規模宏大的私人博物館。
     
    陳介祺去世后,收藏分為三份,長支、二支、三支各一份。
    長支陳厚鐘分得萬顆印章,陳厚鐘已去世由其子陳祜曾所得。
    二支陳厚滋,有三個兒子,長子陳郂,分得“毛公鼎”,成為最顯赫的國寶“毛公鼎”的所有者;老二陳陽,分得“曾伯簠”;老三陳陶,分得“四耳對”。
    三支,十三爺十五爺弟兄倆算一支,分得“十鐘”,就是那十一個青銅器編鐘,珍貴的古代青銅樂器。
     
     
    陳家在陳介祺之后,無一人熱心金石學,繼承其衣缽。家道衰落,子孫無力保國寶。封建墮落的帝國,國將不國,何人去保一些破銅爛瓦?從此國寶開始了流落的命運。
     
    寶物分到各人的名下,怎么處理由各人說了算,這些子孫皆為游手好閑之輩,掙錢養家無一能,居高不下的奢侈生活水準卻不能降低。生活無以為繼時,就拎出一件寶物賣了,吃喝完了,就再賣一件,直到賣光為止。
     
     陳介祺藏有商、周古鐘11件,取其整數,書齋名為“十鐘山房”。濰縣出了名的紈绔子弟陳介祺幼子陳厚宗,早早就把分給他的“十鐘”等賣掉!瓣愂鲜姟睅捉涊氜D,流落海外,現收藏于日本泉屋博物館。陳介祺二子陳厚滋的三兒子陳陶,把他分到的“四耳對”以1萬2千塊大洋賣掉。
     
    陳介祺的大兒子長支陳厚鐘的后裔較本分,但也坐吃山空,分到的“萬印”也難逃被賣掉的命運!叭f印”的最后主人陳祜曾長子陳文會的大兒子陳元章,在父病母喪,債臺高筑的情況下,只好將“萬印”在古玩鋪德寶齋一枚不留地抵押成死期。至此,“萬印”已全部脫離了陳家,至解放時,萬印已散落各地,“萬印已隨子孫去,陳宅空余萬印樓”了!
     
     
    在陳家寶物變賣史上,最讓人關注的是國寶毛公鼎的出賣,故事的版本很多,大體情節差不多。
    1.交友不慎被騙。毛公鼎分到了陳厚滋的大兒子陳郂(陳孝笙)名下,陳孝笙一心希望重振家風,于是開了錢莊、藥鋪。當地有一位叫陳芙珩的人同陳孝笙交往甚密,于是把自己聽到的消息轉告孝笙:有一位旗人名端方,時任兩江總督,有財有勢,喜愛收藏古玩。并勸告孝笙,與其苦苦經營錢莊藥鋪,還不如將毛公鼎售于端方,可獲巨資。陳孝笙雖然心動,但懾于祖宗的遺訓、家人的阻攔,拒絕了陳芙珩。端方也早已在打毛公鼎的主意,要密友陳子久從中撮合。陳子久就是陳芙珩的父親,父子搭檔演雙簧,建議孝笙除了要一萬兩白銀外,還要端方答應任命陳孝笙擔任湖北銀元局的職務。孝笙不顧家人的勸阻,向端方索要了一份讓陳孝笙任職的文書作憑據后,貿然將毛公鼎以萬兩白銀的價格轉讓端方。老奸巨猾的端方在文書上鈐印的是一枚作廢的官印,憑證成了廢紙。在清朝即將滅亡的昏亂年代,向誰討回公道呢?陳孝笙上當受騙后就一病不起。
     
    2.質押銀行。1911年,端方被清廷任命為鐵路督辦大臣,帶湖北新軍前往四川鎮壓保路運動,走到資州時卻被自己所帶的新軍嘩變殺掉了。家道中落,失去依賴的端方家人生活開始捉襟見肘,端方之妾將毛公鼎典押給俄國人辦的天津華俄道勝銀行。銀行聽人說這鼎是假的,就派人前往陳介祺的家鄉濰縣調查,找到陳介祺鑄造的仿制品兩相比較,斷定端方家中的毛公鼎確系原物,于是準于典押付款,將毛公鼎入庫秘存?墒,經過這樣一段周折,毛公鼎引起了外界的注意。英國記者辛浦森表示愿意出5萬美金求購。當時5萬美金約合4萬銀元,端家嫌開價低沒有出手。事情傳出后,社會輿論嘩然,反對端家將國寶賣給外國人。1926年前后,北平大陸銀行總經理談荔孫認為國寶放在外國銀行不妥,向端家表示愿以較低的利息將毛公鼎質押到大陸銀行。
     
     
    3.重回收藏家之手。北洋時期曾經擔任過財政總長和交通總長的收藏家、國學館館長葉恭綽聽說這件事情后,深為國寶的安全擔憂。他變賣自己收藏的其它文物,與鄭洪年、馮恕合股集資買下毛公鼎。后來鄭、馮二人出讓,毛公鼎遂歸葉恭綽一人所有。1937年日寇全面侵華,葉恭綽將毛公鼎轉移到上海寓所珍藏。不久,上海淪陷,葉恭綽匆匆避往香港,毛公鼎以及收藏的書畫未能帶走。
     
    4.日寇覬覦。當日本人多方打探得知寶鼎已經在上海的消息,發誓把上海翻個底朝天,也要找到毛公鼎!1937年11月日軍占領上海,葉恭綽把所有的收藏品藏妥后去香港避難。葉在上海之妾潘氏意欲侵吞葉在滬之家產,打起了官司。1940年,葉恭綽致電在昆明西南聯大任教授的侄子葉公超,讓他赴上海代為主持訟事。
     
    當葉公超到上海應訴之時,潘氏已向日本憲兵隊密告葉宅有國寶毛公鼎及珍貴字畫,日本憲兵隊當即前去搜查。萬幸的是先搜出一些字畫,接著搜出兩支自衛手槍,日本憲兵注意力轉移,對查找毛公鼎之事有所疏忽,而毛公鼎當時就藏在葉恭綽的床下,竟未被發現,但葉公超卻因手槍被查出以間諜罪被捕,投入牢獄達49天,多次遭鞭打、水刑,但葉公超未吐實情。經過一段時間,葉公超的家人把一個青銅鼎交給日軍憲兵隊,葉教授獲釋。經日本的青銅器專家鑒定,葉家所交的鼎是一般銅鼎的仿制品,葉教授仍受到監視。
     
    直到1941年的夏天,日本方面一無所獲,密探對葉教授的監視有所放松。有一天,葉教授在作了充分準備后,以聲東擊西、調虎離山之計把毛公鼎運出上海,輾轉到達香港,把它交到了葉恭綽的手上。葉恭綽為之夢牽魂繞的毛公鼎終于又在自己的掌握中了?墒,剛剛放下的心又因香港淪陷而緊張起來,他馬上找了一位德國友人,共同想方設法再把毛公鼎運回上海。
     
    5.“漢奸”贖罪券。葉恭綽回到上海后,由于經過這一番重大的折騰,生計也發生了困難,又出于把寶鼎轉移的目的,就以300兩黃金轉售給五金業老板陳詠仁,附加條件是抗戰勝利后要將寶鼎上交國家。陳詠仁為給自己留條后路,表示愿買此鼎,同意葉恭綽的約法三章,承諾勝利之后一定捐獻國家。
    抗戰勝利后,社會呼聲嚴懲漢奸。陳以為獻出國寶或許可以贖罪,便通過葉恭綽等名流致函政府表示有意將毛公鼎捐給國家。有人聽到消息后上門求購國寶,遭到陳拒絕后懷恨在心,轉而大肆宣揚陳與日軍的來往有通敵之罪。陳詠仁見勢不妙,不等政府來人收取寶鼎就偷偷棄家逃亡。國民政府接到陳詠仁要求捐出國寶的信函后,十分重視。派出一個大員前往陳家。這時陳家已經被軍統查封了。陳詠仁多財,又藏有毛公鼎,于是便被戴笠所垂涎,他派人威脅恐嚇,勒令陳詠仁交出毛公鼎。其實戴笠對文物不感興趣,他之所以關心毛公鼎,無非是想利用此重器獻給上司邀功邀寵罷了。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陳詠仁因為私藏毛公鼎被囚禁好幾個月,后來花了很多錢,又托了很多關系,才把“漢奸”的罪名洗清,于1946年8月被釋出獄,而毛公鼎作為“贓物”被充公,轉交中央博物院收藏。
     
    6.鎮館之寶。1948年,毛公鼎被國民黨運送臺灣,珍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。游客在臺北故宮博物院,一般會被首先帶到二樓商周秦漢青銅器館展廳,毛公鼎就陳列在展廳的最顯著位置。毛公鼎、翠玉白菜、肉形石并稱為臺北“故宮”的鎮館三寶。
     
    毛公鼎被端方強行從陳家買走后,陳介祺的女婿吳重熹看到“萬印樓”的蕭條,想到當年岳父生前的場景,心生感慨,寫了下面這首詩:  
    病史當年臥海濱,十鐘萬印尚紛陳。
    楚人輕問周家鼎,尤物從來不福人。


     
    陳厚滋二子陳陽分到的曾伯簠一直珍藏著,始終沒有出賣。曾伯簠是東周初年青銅器,為陳介祺最早期的收藏品,故名其室為“寶簠齋”,后陳介祺以“簠齋”為號,可見陳介祺對此收藏的重視和喜愛。曾伯簠上面有銘文90字(其物共兩器,另一器當時為阮元所收藏,上有92字),是迄今銘文最多的青銅簠,有重要的史料價值。
    濰縣解放后,陳介祺曾孫媳郭祖珍在陳秉忱(陳介祺四世孫,曾擔任毛澤東的秘書)的動員下,捐獻出陳介祺收藏的重器的曾伯簠等青銅器,現藏中國國家博物館,這件寶物也徹底離開了陳宅。
     

    陳氏后人
     
    陳介祺是陳官俊的獨子,無伯無仲,人丁寥落。陳介祺卻有四子,除第四子厚達早歿無后外,其他三子都有子嗣。尤其長子厚鐘的兒子陳阜陳祜曾,育有五子,孫子孫女各14人。陳阜繁衍的這三十余兒孫,撐起了陳宅簠齋之后的大半天下,成為陳家代表。在陳家敗落之后,又有幾人頗為出眾。
     
    陳祜曾五子分別是:陳文會(禮臣、栗丞)、陳文征(信丞)、陳文郁(育丞)、陳文輅(試丞)、陳文嶙(秉忱)。
     
    三子陳育丞在北京國民黨的工務局工作,曾為蔣經國的屬下,與蔣經國有來往,解放后肅反時說他是蔣經國的朋友而受連累。后在北京文史館工作,直到退休。曾經在《文物》雜志發表文章。
     
    五子陳秉忱早年參加革命,解放前曾在中央軍委機關工作,抗戰勝利后曾隨葉劍英參加北平軍調小組的工作,建國后一直在黨中央機關工作,曾任毛澤東主席秘書。擅書法,楷書、行書尤精,在黨和國家的許多重要文獻上,如《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》、《毛澤東選集》合訂本、《毛澤東軍事文選》、《毛澤東詩詞三十七首》線裝本,及任弼時墓碑上皆留有其墨跡。擅墨筆花卉,《風箏都書畫集》上收錄其所作墨筆《芍藥》、《荷花》,亦精篆刻,曾為諸多名人治印。因為毛筆字寫得好,被毛澤東稱為“圣手書生”。
     
    但在收藏和金石鑒賞方面能繼承簠齋衣缽者幾無。只有陳阜孫女中排行第三的陳君綺(后改名為陳綺)精通詩文,嫁給濰縣郭家出的大畫家曾任中央美院花鳥科主任的郭味蕖。
     
    一個家族的敗落,不外乎歷史、人為和天災三方面原因。有人說是因為陳介祺好古破家,而當地老百姓卻說是由于陳介祺的墓穴點錯了地方。這都是戲說了,不可信。
     
    陳介祺的墓早些年就挖掉了。據當地的老人回憶,墓室是用沙灰版筑而成,沙灰是沙子和石灰按一定比例混合,然后用熬好的糯米湯和成,凝固之后,堅如磐石。挖墓者在挖到這層沙灰時,費了老大勁才打開。陳家的后人,將值錢之物收拾一下,包袱一包,揚長而去。
     
    重塑輝煌
     
    魯迅先生曾說過:“論收藏莫過于濰縣的陳介祺!蓖耆强隙ǖ恼Z氣,我們知道,魯迅先生是著名的文藝批評家,中國歷代的文學作品被其點評了一遍,連《楊家將》《說岳全傳》這些引人入勝的作品也被其痛陳為“文意并拙”,足可見其文筆辛辣犀利毫不留情,就連跟我們濰坊頗有瓜葛的鄭板橋,在魯迅的筆下也是僅被稱為“頗能表現出文士的一點牢騷氣”,由此不難看出,陳介祺在魯迅心中肯定和稱贊已久。
     
    陳介祺是前無古人,后無來者的一代宗師,雖然在金石圈內無人不識,但是其對當今社會的影響力和其地位嚴重不符,有幾個原因:
    一是著作大多未正式出版,這主要是因為陳介祺精益求精,老年后體弱多病,無精力顧及。
    二是“萬印樓”所藏的先秦古印或流失,或捐獻,長時間成為“無印樓”,若那些先秦古印現在仍然在“萬印樓”,濰坊“金石之都”的名字將更加有份量。
    三是對陳介祺這個金石大家重視不夠,宣傳的太少。陳介祺作為一個極具傳統思想的學者,以探究古代文明為己任,其對古代文物及文字遺跡的篤好之心和虔誠追索,在大力倡導弘揚祖國優秀文化遺產的當下,我們應從中得到一些啟發,大力宣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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